在2022年7月8日,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在奈良县发表演讲时,竟然被极端分子刺杀,瞬间引发了国际社会的震惊和哗然。安倍去世后,日本举行了盛大的国葬,现任首相岸田文雄在葬礼上发表了悼词。葬礼结束后,安倍被安葬在家族墓地。
与奢华的葬礼相比,安倍的墓地显得相当简朴,只有一块用大理石砌成的小墓,上面铺满了石子,连个像样的陵园都没有。墓地上立着一块碑,上面写着五个汉字。那么,这五个汉字是什么呢?为什么安倍的墓地会用中文汉字呢?
中文汉字传入日本
要解答这个问题,我们得追溯到中文汉字传入日本的历史。早在古代,中国就有一些人东渡到日本,这些人被称为“渡来人”,他们在当时的日本政坛上占有一席之地。战国时期,四国岛的大名长宗我部家也被认为是渡来人的后代。
这些渡来人受到当时权臣苏我氏的重用,甚至帮助他们编写了史书《天皇记》,而这本书全是用中文写的。连苏我氏的政敌圣德太子主编的《日本书记》也是用中文,显示了当时中文在日本上层社会的流行。不过,普通民众却不说中文,而是使用假名。假名是和尚们为了抄写经文而发明的,原因很简单——偷懒。
写中文太麻烦了,和尚们为了提高效率,发明了假名,这样他们就能多抄几遍,积累更多的功德。可见,懒惰真是创造力的源泉!假名的出现受到了日本下层民众的欢迎,他们觉得这样更省事。因此,在日本,上层贵族用中文,而下层民众则用假名。
这种现象在日本被称为“训读”,而保留原音的部分叫“音读”。这给日语学习带来了不少困扰。其实,这种文言分离的现象不仅在日本存在,在韩国、朝鲜、越南等受中国文化影响的地方也有类似情况。过去,中国人到这些地方,即使语言不通,也能通过文字交流,这被称为“笔谈”。
汉字废止运动
近代以来,随着中国国力的衰退,周边国家逐渐不再把中国当回事,很多国家开始了“汉字废止运动”。这导致了一些问题:当地的历史研究者看不懂自家的史书,因为都是用汉字写的。所以,要学本国的历史,首先得学中文,真是麻烦。
韩国、朝鲜、越南的汉字废止运动都很彻底,这在他们现在的文字中可见一斑。不过,尽管他们的文字不再使用汉字,但语法与中文相通,而日语则正好相反,文字有相通之处,但语法结构差异很大。所以,如果你觉得日语好学,可能会后悔,反而是韩语更简单,只要入门,后面的学习就顺利多了。
日本之所以保留了更多的汉字,是因为汉字废止运动并不彻底。明治维新后,日本曾提出废止汉字,理由是汉字不好学,不利于基础教育。但这种风气并没有持续,因为日本的识字率比当时的决策者想象的要高得多。德川幕府时代,幕府将军曾大力推广扫盲,提升了日本人的识字率。识字率高了,反而让人觉得不使用汉字更麻烦,所以最终没有废止汉字。
实际上,这段历史非常有趣。日语的语法结构与中文差异很大,这反映了日本在东亚国家中汉化程度最低的特点。然而,现在日本却成了保留中国文化痕迹最多的国家之一,包括汉字。安倍家族墓地中的汉字显示了他们家族的上层传统,按照旧日本的成分划分,安倍确实属于华族,与战后日本第一任首相吉田茂有着同源关系。
正因为安倍家族保留了古代日本贵族用汉字的传统,我们才看到安倍家族墓地上用汉字的现象,这是一种地位的象征。安倍晋三墓碑上的五个汉字便是:“安倍家之墓”。
刺杀首相的传统
安倍晋三被刺杀的事件,让人想起了日本历史上首相被刺的往事。有人说,刺杀首相是日本的“老传统”,不过仔细一看,这种“传统”其实并不常见,基本上只出现在二战之前,战后几乎绝迹,直到这次事件的发生。
我们不知道凶手对安倍晋三有什么不满,但从历史上来看,从第一个平民首相原敬,到后来的滨口雄幸和犬养毅,被刺杀的首相大多是因为挡了右翼分子的路。
例如,滨口雄幸因为支持限制军备的伦敦海军条约而遭到右翼的攻击。他请来了法律界的大神美浓部达吉为自己辩护,但极端民族主义者根本无法与真正的学者辩论,最终败下阵来。军国主义分子于是想出了毒计,最终在车站刺杀了滨口雄幸。
犬养毅被刺杀的原因则是对“满洲事件”的态度不够积极,军国主义分子认为他不彻底支持军部,因此也被刺杀。尤其是在“二二六”事件中,皇道派军官表现出彻底的疯狂,接连刺杀了七名国家重臣,虽然有些刺杀未能成功,但足以震慑后人,从此反战的声音几乎消失。
接连不断的刺杀打击了温和派的协调主义者,使得本可以阻止的战争走向失控。外人看起来,犬养毅、滨口雄幸与近卫文磨、东条英机等人没有区别,都是日本人,似乎都该死。然而,实际上,他们之间是有区别的。死去的都是温和派,杀掉温和派后,接下来上台的都是极端派,给未来带来的恶果更迅速、更强烈、更加无可挽回。
——THE END——
参考资料:澎湃新闻——访谈︱姜建强:汉字在日本的命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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